游泳與我的愛恨情仇

我運動,為的是走更長的路,爬更高的山,看更遠的風景,所以我鍛鍊我自己,想要變得更強。 最早期,我僅不過是慢跑而已。漸漸地我騎腳踏車上下學,也慢慢添購一些啞鈴、心跳表等等的訓練器材。可若是硬要挑出一個鍛鍊項目中,最喜愛的一項?我會毫不遲疑的說:游泳。 我很晚很晚才學會游泳,第一次可以游完25公尺,我恐怕也已經25歲了。很多美國朋友聽說我才學會游泳不過幾年,莫不瞪大眼睛說:「台灣不是一個島國嗎?」他們以為台灣的孩子們,沒事就會像電影中的希臘居民,天生對海水有深深的愛戀。 小時候其實是有機會學會游泳的。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,媽媽沒有堅持要我們小孩子們上什麼才藝班,但是卻要求我們認真學英文和學游泳。偏偏我從沒喜歡過英文又怕水,終於體會媽媽的深意,還是在遠離故土、踏上異鄉之後了。 當時還是小學生的我,報名了游泳班,和其他十幾個小朋友共用一個教練。記得的只有:不停的打水、超擁擠的游泳池、還有一點都沒有耐心的教練。別的小朋友都很開心,我卻總覺得不管漂向那裡都會撞倒人,更別說心裡總嘀咕教練偏愛那些進度快的孩子了。 有一年,跟著兩個大人和一個童年玩伴到游泳池去玩水,我是真的去玩水,玩伴卻早就四式全都精通,小朋友愛玩,突然他就不由分說地把我整個人壓到池底,我掙扎好久,浮出水面已經是哭紅了眼睛。不用說,他早就被大人罵到臭頭,而我對水又更增一層恐懼。 剛上高一時,聽說過一個沒有證實過的謠言,說是:「若不會游泳,就不能畢業。」誰知道鬼使神差地,游泳池在我高一下那年打掉重建,在我畢業之後才建好,我那時候常常問自己:「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?」 終於又報名了游泳課,還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可笑的理由。我看著鏡子,對自己說:「你這麼愛玩,難道不知道地球上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水嗎?你不會覺得很可惜嗎?」可笑歸可笑,我是真的覺得很可惜。很幸運的,一個教練只需要指導四個學生,也對學生們相當地有耐心。 一開始,我只有在每週上課的時候,到游泳池報到。漸漸地我發現,為什麼同班同學都持續地進步,只有我在原地打轉?於是我規定自己每天都得到游泳池,練習一個鐘頭。並且決定先只專心練好一種泳式。雖然自由式是四式當中最有效率的泳式,可我還是選了容易上手、換氣不容易吃水的蛙式。 天天游、天天游,從朋友嘲笑我姿勢難看當中,我也終於可以從一次游25公尺到1600公尺,這大概花了我一年的時間。這一年中,除了逐漸增大距離,我建立了自信。在那一陣子不會游泳的過往歲月,我偶而會夢見我從高空中墜入海水中,慌張地無以復加,突然發現居然在水底我也可以像在岸上一般地呼吸。自從我學會游泳之後,就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夢。 建立了自信之後,我懂得在水中放鬆自己,可以放慢節奏,讓身體去感覺手腳的推動以及水的反作用力的關係。放鬆和感覺,幾乎是我學習任何運動,教練跟我耳提面命的首要原則。有趣的是,除非我對自己有一定的自信,要不然真的很難做到真正的放鬆;而到了真正可以放鬆的時候,才不覺得地好笑地說,如果早可以放鬆,事情不是簡單多了嗎? 可是,對一個初學者來說,誰不怕被水嗆到?誰不怕翻船?誰不怕摔倒在冰涼的雪地上?可是不管做什麼運動,一定要放鬆,才會有最佳表現。當我分享我的學習心得給其他的初學者的時候,我總是會說,每一件事都有瓶頸,一旦過了那一點,馬上就會海闊天空,只要相信自己可以,堅持下去,那麼成就感排山倒海而來的那一瞬間,是指日可待的。 建立了對自我的自信,我開始可以對我自己的技巧加以分析。我一向是喜歡分析的人,因為我相信不管是什麼現象,背後一定有一個合理的解釋。不可能沒有解釋,只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我照著書本,這幾個星期專心分析我的手,下幾個星期專心分析我的腳,再來是夾水,再來是手肘,一點一點的進步中。 好一陣子,游泳生涯沒有什麼新的刺激,直到我報名參加個人首次的三項運動。蛙式是真的很慢,大家都游自由式,我事後翻閱了一下比賽記錄,我游泳的成績在約五百個參賽者當中,是倒數的,於是我又進了游泳班。 由於有游泳的經驗,不用克服對水的陌生感,我新學了不少東西。自由式的換氣終於不再吃水,也不再猛打水弄得自己疲累不堪。最神奇的經驗是,我居然學了蝶式,還游了將近20公尺,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大概不會像海豚一樣在水裡跳來跳去了,而游蝶式的感覺真奇妙,奇妙到我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分析。 目前游自由式游不到50公尺就得休息,但我的目標是要游到1600公尺。目前我使用自由式和蛙式交叉游的方式,舉例來說,游一趟自由式,游三趟蛙式,總里程數為800公尺,等身體習慣之後,再慢慢加大游自由式的比例。我希望等那一天我可以游1600公尺的時候,再去挑戰一次三項運動。 圖:sniper作品,合歡北峰看奇萊北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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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人頭昏眼花的滑雪名詞

提到滑雪,閃進腦中的第一個影像,通常就是搭著纜車到山頂,再一衝而下的景象,夾著速度的快感和溜過兩旁的景色,好不豪邁刺激?若是手邊花差花差,更可以雇用直昇機到無人造訪過的大山山頂,好好享受沒有划過的新鮮白雪。 只是對於我這種市井小民來說,直昇機只會出現在電影和電視影集裡面,想要滑雪只好乖乖地到滑雪場報到。常常在熱門時段,早在我到達以前,滑雪場早就萬頭鑽動,更別提排隊等纜車的無聊光陰了。再說,我這個喜歡戶外運動的人,就是喜歡到深山野嶺中,享受孤獨的樂趣,哪堪在假日時候,還得領會都會風光? 也因此,不知道在何時何地,在網路上看到 backcountry skiing 這個名詞的時候,真如同曙光乍現。才發現,認為ski只是用來往下滑的觀念,還真是井底之見。 簡單來說,現在的滑雪運動分為兩類:Alpine skiing和 Nordic skiing。 Alpine skiing又叫做 downhill skiing,顧名思義,也就是上面的段落提到的往下滑的滑雪。Alpine skiing用的雪板兩頭寬寬,腰身細細,便於在坡度上轉彎。使用的bindings讓雙足固定在雪板上;boots通常是硬梆梆的塑膠材質。有滑過雪的人,一定對於踩著boots在滑雪場餐廳裡,走著機器人般的步伐的經驗不陌生吧。 因為alpine skiing的雪具是設計來往下滑的,踩著alpine skiing的雪具,往上走或是在平緩的地面上往前走,都是相當的不容易。偶爾需要使用的時候,往上可以將雪具以垂直坡面的方向擺放,再像螃蟹一樣一步步地往上坡踩上去。往前進則必須將雪具以外八的方式展開,用滑冰的技巧前進。 Nordic skiing又可以稱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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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米媽媽的蘋果派

來了美國這麼多年,還是沒有搞清楚過感恩節到底在感恩什麼,不過,這個謎題在認識了節米之後,漸漸地明朗化。感恩節之於我,等於到節米爸媽家吃火雞、義大利餐、以及香脆的蘋果派。這不是很值得感恩嗎? 今年的感恩節,又多了一件值得列在感恩事件簿的豐功偉業:在不知道吞過幾個節米媽媽手製的蘋果派之後,我也終於參加製作的行列。好,閒話不多說,這就請諸位看官加入節米媽媽烹飪教室之旅。 蘋果派食譜: 〈派皮〉 2 cups all-purpose flour 1 and 1/2 tsp salt 1/2 cup canola oil 1/4 cup col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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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ackpacking何處去 – 美國東岸篇(下)

在上篇,我列舉了兩處 backpacking 盛地,以下繼續介紹另兩處熱門景點,該二處都位於紐約州,分別是 The Catskills å’Œ The Adirondacks。 ※ The Catskills Catskill 地區的登山路徑以岩石、岩塊的地面居多,需要多準備兩條營繩,以免營釘敲不進地面。其中,雖然山峰的高度並不挺拔,但由於山峰連綿,登上爬下相當頻繁,尤其是在雨後或是結冰期,險峻的下坡路更是令人驚心動魄,需要小心。 個人以為,Catskill 山區冬天比夏天更加嫵媚動人。層積的白雪加上漂亮的坡度,讓 snowshoeing 成為兼上坡挑戰性,下坡刺激性的運動。軟軟的白雪又比結冰結霜的樹根、岩面更加安全,不用提心吊膽。另外,冬季的冰柱更是不可錯過的美景,就像是徐志摩的新詩一般。 Catskill山區的登山手冊和地圖可以在New York 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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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ackpacking何處去 – 美國東岸篇(上)

美國東岸的山雖說不高,登高望遠也許不夠驚心動魄,其中,仍然有數不清的動人處,值得紮營流連,歌頌曉風皓月。 回想從事登山健行運動之初,想要計畫個 backpacking trip ,還真頗有不知道從哪裡著手的感覺(嘖,只不過想去外頭睡個覺,有這麼難嗎?)以下,就我個人短暫兩年多的經驗,整理出一些心得僅供讀者參考。 一、最方便的途徑:參加 Hiking Club 說老實話,最快捷不用動用太多「做功課」的時間,就是選擇一個看順眼的 Hiking Club 來參加。通常,Hiking Club每個月都會有數個由自願者規劃的 backpacking outings 可供選擇,你只要顧慮到自己是否身體健康,體力狀況良好即可。 如果沒有足夠的登山裝備,可以考慮向附近的登山用品店(比如說是REI或者EMS)租用,或是向前輩借用等。另外,規劃行程的領隊通常也會根據參加者的所居地,提供 car pooling 的機會,給沒有車子的人許多方便。當然,乘客必須負擔油錢和過路過橋費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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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日的氣氛

來到異鄉這麼久,凡事習慣了,難得會有「失根的蘭花」的沈痛,也少有「為中華兒女爭光」的壯志凌雲。恐怕會興起一些「今夕復何夕」的感慨,也只有過節日了,真所謂「每逢佳節倍思親」啊。 過年過節是很尷尬的時候,過中國人的節,身旁不一定有人跟你一起歡欣鼓舞;過中秋的時候,學校正開學;過春節的時候,正是期末考,想要圍爐夜話,最後還是下些個水餃;端午節呢?每年端午,每年錯過,更別說費城這邊不依時令的龍舟大賽了。西洋鬼子不管是什麼吃的,只要是丟進水裡煮的都叫 dumplings,管你夏天吃粽子,冬天吃餃子哩。 那麼,過外國人的節吧,妳說。先別說早就過了畫彩蛋、扮鬼怪的年紀,咬幾口乾不拉幾的火雞肉,數著閃亮亮的聖誕樹裝飾,身上就是會有幾根筋不對勁,幾根筋扭不過來。最後還是仰天長嘯,趕感恩節過後的 Bloody Friday,血拼是也。 說也奇怪,這些節日在台灣也是過到不愛過了,吃不完的月餅,象徵性的年糕,不一定會包的粽子,天天嫌卻也天天看的無聊的特別節目,每年膩煩,每年過。 在美國,偶然聽人說,今兒個什麼日子呀?之後幾天,回憶鐵定綿密地泛來:祭拜用的整雞、白肉和全魚,米酒、白米和素香。磨碎的在來米漿,堆積如山的白蘿蔔,切成細丁的香菇臘肉,煮得軟爛的紅豆泥,鮮亮有彈性的蛋黃,炒地香噴噴的油糯米。就在這些儀式、這些食材中,我們,確定了身份。 這樣說來,還真的感謝爸爸媽媽,讓我保有小時候的壓歲錢,放鞭炮,貼春聯,種種的種種。幸好他們當時沒膩煩,我這時這個小人兒在異鄉,還有著知道自己節日歷史的篤定,還有著露一手年節料理的自信。 註:今晚萬聖節,傍晚到家時,家裡一片漆黑,以為家裡沒人。扭開客廳電燈,老公急忙飛奔下樓阻止「不要開燈,我們要假裝不在家」。我們沒有準備糖果,也從來沒有打算準備糖果。在黑暗中,悄悄的看著街上的爸媽伴著他們妝成小公主、小怪獸、小精靈的小朋友走來走去。我於是到超市買回了一個南瓜派。 圖:姪女 Fanni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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